穆琳琅蓦地抬眸，一双漂亮而诱人的大眼睛因他难听而刺耳的话语而睁大，喉间卡着，“你……说什么？”

莫曜洵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的抬起，解开自己战服最上方的领扣，邪冷而漫不经心的笑着，“我说什么你不是应该很清楚么，我的教官跟我说过，人生有得有失，人不可能处处都是赢家……那既然你赢了我，是不是也得付出代价？”

他长腿走到她面前，站定。

一手只隔。

近的可以触碰到彼此的呼吸。

海风是那么的喧嚣，吹起她深茶色的长发，像是思念的藤蔓，一旦苏醒，便无法停止，无穷无尽。

穆琳琅心口窒息，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成拳，呼吸变得堵塞，发出一个字都困难。

没想过会再相遇。

她以为，此生……他们都会再无牵连。无论是她被人设计而害了他，还是他以为她真的想害死他。

不重要了，不是吗？

仇人就是仇人，对立就是对立，信仰不同，世界也不可能会相同。

黑白两立，善恶注定是殊途。

“莫曜洵……”她红唇轻动，轻软的嗓音在夜风中有些紊乱，轻轻的开口道，“都已经结束了，你不恨，我……也不恨了。”

“你不恨？”莫曜洵冷冷一笑，抬手一把攫住她的下颌，迫使她抬高脸庞，“穆琳琅，你有资格选择恨？”

他用了大力，仿佛要捏碎她的颌骨，穆琳琅眼眸水光闪动，定定的望着他，“你不需要知道，我只是不再恨了，以后也不会再继续恨了，我希望……你也不要再恨了……”

恨一个人很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