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边尚在争执中的两人见梓昕醒了，皆是一喜，云祁晗将陈子盛往旁边一扔，便朝梓昕走去。

陈子盛整了整衣领，提过一旁的医药箱不知在捣鼓些什么。

“你感觉怎么样？好了些吗？”云祁晗坐到梓昕身旁，看着她的眼神，带着一抹心疼。

“还好，不用担心，老大的医术我信得过。”梓昕一边深呼吸，缓解疼痛，一边继续开口，“你怎么会在这里？”

也许是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，梓欣的脸上白得没有一丝血色，整个人也显得非常憔悴。

“今晚的事我听说了，其实你真的没必要为我做到这个地步。”云祁晗看着她疲惫的眉眼，心里一钝一钝地，针扎般疼。

如果时间能重来，他宁愿受那三枪的是他自己，而她好好的。

梓欣摇头，语气平静，“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，和你没关系，而且这种事，我这个局外人看得比你清，我知道怎么下手，能快狠准地切中要害，将病根彻底清除，所以我来做比你做效果要好，按照投入产出比来说，不算亏。”

她并没有因为这事就觉得云祁晗亏欠了自己，这事，既然是她自己的选择，那么这结果，自己承担，这在她而言，很正常。

江湖儿女，有时候和大家闺秀相比，可能确实少了些软腻温柔，但是相应的，她们拥有更加豁达的胸怀，所以活得洒脱。

云祁晗握着梓欣的手一重。

梓欣疼得皱眉去看，却发现云祁晗不知何时微垂了脑袋，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，让人看不清情绪，但是嘴角微微下垂，手下的劲也越来越大。

他似乎是……生气了？

为什么？